侯磊写北京不只是为了写民俗风物、掌故野史,而是走笔古今,凝视未来,将北京心营成文化的砖石和门桥,让人们在诗意、文学的庭院里学习和生活。——阎连科

但凡能被称过古都的,都有厚重的人文和历史,不是三两个人三两句话能说得通透的,北京作为首都历来被人们称作帝都,明清两代,多年的历史更迭,其中的典故、传说、人文荟萃的沉淀,一人一句,唾沫星子都能重新堆成个景山。

《北京烟树》作者侯磊,北京人,青年作家,诗人,昆曲曲友,文化学者;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,文学硕士,热衷于北京史地、民俗、戏曲、掌故等方面的研究。

著有长篇小说《还阳》,中短篇小说集《冰下的人》《觉岸》,北京非虚构三部曲《声色野记》《北京烟树》《燕都怪谈》,文史随笔集《唐诗中的大唐》《宋词中的大宋》等。有部分作品被改编成电影、电视剧公映,译为外文发表。

候磊,地道老北京人,胡同里长大,老少三辈儿都生活在皇城根儿,谈起说古论今,光是他们家的故事,都能够凑成一本书不止。

“在中轴线一带徘徊,你会把北京这座城当作一个人来看待,北京城是美的,活的,它庄重威严,灵巧俏皮,能哭会笑,有时候你喜欢他,有时候你想逃离他,但最后发现你就是它”。这段话,是只有一个老胡同串子出身的老北京人,才有底气说出的话。

换一个人试试根本话不成根源,老北京的文化和底蕴,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速成的,更不是靠权势和财富能堆积的,一个不搭理你就够你闪了腰。

在他的笔下,胡同人生,街面儿江湖,皇城掌故,人间烟火,北京日常的生活之书,透着大气和通透,散发着说话做事就无来由这么仗义的北京范儿。

在读者还在寻觅到德荣照相馆的旧址,顾自摆拍的时候,候磊就能手插裤兜悠闲自在地说:这儿,是我们家的祖业,顺带再捎带着脚告诉你,当初我老祖如何如何;当初我祖父如何如何;当初我爸爸如何如何;这事你没法跟人家较真儿,人家说的不光是历史还是自己的家族史,年轻的“老北京人”就是这么牛气。

就像他在书中所说:我们生活的院子街巷里一棵古树,一座老屋,哪怕只是一块雕楼装饰、颜色趋于牙黄的古砖,他们都注视过你的祖父父亲,还有你本人。

《北京烟树》的文字俏皮生动,透着北京人特有的京腔京韵的褃节儿,他说北京是一座猫城,然后调侃胡同猫具有北京人的性格,拿自己当大爷。他提到每一座四合院,每一座房子都是存储气息的气场都充满了胡同中的生灵。

这些话绝对不是神侃,而是有口口相传为证,有眼见为实唯目睹,作者眼里的城是由街组成的街,是由城来供养的,所有街巷的风雨居作了城的历史。作者侯磊在北京地界儿这里生在这里长,亲眼目睹了北京城几十年的光阴变化、城市变迁,面对着日新月异崭新的北京城,回味着记忆中的老北京面貌,他写着“离离房上草”,内心无理由感慨着:“那时,我看着穿过翁郁树叶的午后斜阳,是那么温柔娇媚,想让阳光永远照到我的身上”

在北平,玩是一门很大的学问,再有见识的人也不敢吹嘘自己,会吃会玩,北平固然没有上海洋气,但也有他多元的地方。一旦外地人信口开河,把握不住自己,吹嘘了事儿的时节,备不住身边就会有一个,看起来很平常,但绝不寻常的人,轻轻松松的反问你一句:你在自家的花园划过船吗?那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,我划过船,在自家花园里。

对于北京城的前世今生,写过的人不胜枚举,但和本土出身的作家侯磊相比,总觉得差着一丝半点的火候,难免皮毛之谈,他们借着古都的边边角角讲的还是自己,而老北京眼里的一切往往有一些幽微之处,需细品,方能知道本意。

老北京眼里的七行八作,都有时光里的颜色救赎,藏着远去的灵魂,一代代人去捕捉它,说起来总有不少的典故。就像侯磊笔下的北京记忆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
侯磊兴趣广泛,了解梨园收藏旧书也偏好掌故深解胡同,深秋古都残存的旧岁遗风,几近泯灭的明清趣味,老北京漱玉平民的那部分气息,老屋里惆怅的目光和沉寂之影,寻找消失的存在,在他身上都一一体现。

饶有趣味的个体,生命的印记,迁出的人,于是勾勒得颇有温度,无意中诠释着时代的描画,有刻意的点缀,也有自然的流淌,人间百味杂色,命运的波动无常,被他妙笔生花刻在街市深处,飘动在鸽哨悠长里。

《北京烟树》描写的市井之间往事悠然,有着狐狸、黄大仙神秘有趣的不可理喻一幕。胡同深处,既有人生经验也有诗意的栖息。也许一切存在成为旧物时,方有端详的价值,方能在寻常之中看出风云流转人世百态,在时光的延伸点上发现帝都的精神流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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