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高气爽,艳阳高照,动车风驰电掣,窗外是广袤的田野,起伏的山峦,深绿色是大地颜色的主角。一年来,数次踏上这条路线,中途辗转和转乘,才能抵达陕北的一个小县城。每一次会见,临行前,傅先生总是嘱托我们,一定要观察他儿子的情绪变化和精神状态,这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地方。果不其然,头几次会见,傅先生儿子瘦削的身体和低落的情绪,着实让我们捏了一把汗,因为傅先生儿子刚踏入社会即入传销陷阱,遭受打击太大,精神难以接受。不过,在最近的会见中,傅先生儿子的心态有了细微变化,我耐心细致一言一语的开导在潜移默化中转化成了精神力量。为了这桩案件,春夏秋冬,不断往返,旅途奔波,单调枯燥,在这一过程中,我是付出了时间和精力,但也磨练了我的毅力、耐心和意志。一年之中四季轮回,硕果累累的秋天是对春播夏种的回馈,理想的裁判结果也将是我和傅先生父子的最大期盼。这一次,是为开庭安排的会见,目的地还是那座偏僻的陕北县城,旅途之中,我把案件从头至尾像看电影一样捋了一遍,让自由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任意驰骋,在诸多人与诸多事物的交错中,有一位卖酸枣的老人浮现于我的脑海里。
石景山的模式口,位于北京的西部,因盛产磨石而得名,后取其谐音而称模式口。老舍先生《骆驼祥子》中的祥子,从北京城向西走,走了三天三夜,到了模式口牵回了一匹骆驼,因而成为了“骆驼祥子”。
在模式口附近有不少景点,法海寺即是一处名闻遐迩的古刹名寺。法海寺位于翠微山南麓,始建于明朝正统四年年,规模宏大,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寺庙大殿的明代壁画是北京地区保存历史最为悠久和罪完整的壁画。法海寺群山环抱,寺庙内外古树名木众多,如在山门前西南方的三岔路口,有一座小石桥,四角各生长有一颗古柏,根须深入石缝,苍劲劲拔,成为一大奇观和景致,被称为“四柏一孔桥”。
那天是周日,我和妻子领着小女儿穿过模式口街道,沿着山路去参拜法海寺。我们在寺庙门前逡巡,转来转去,看看周围的环境,一时双脚并无跨进寺庙参拜的意思,遂转身走下台阶,偶遇一位卖酸枣的老人。
在寺庙山门台阶的空地上,铺着一块旧布,一堆酸枣堆得老高,旁边的一块小纸牌上写着:一碗一元,不远处还停放一辆破旧的自行车,后坐上搭着两个箩筐,它想必是老人托运酸枣的工具。
我问大爷,你这酸枣咋样?好吃吗?这枣好,先尝后买,不好吃不要钱。接着,老人说,酸枣比冬枣好啊!酸枣既开胃,又降血脂还降血糖!我说,大爷您是当地人吧?他说,我是本地人,模式口村的,多少年前村里的地不是让首钢给征收了吗,我也进了首钢,从农民变成成了工人,到现在也退休十几年了。
据资料记载,酸枣又名野枣,原产我国华北地区,果树与普通枣树枝叶差别无几,秋天成熟后,果实多圆形或椭圆形,外皮光滑,呈紫红或紫褐色,果肉味酸,颇有营养,兼有药用价值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有多剂药方,酸枣是重要成分,可以医治胆风毒气、虚实不调、昏沉多睡、心多惊悸、彻夜不眠、盗汗等病症。
我环顾四周,法海寺静卧于群山拥抱之中,茂林修竹,山涧幽深,泉水潺潺,鸟语花香,真是一处参禅修行之佳地。此时,太阳偏西,灿烂的阳光泼洒在老人简陋的地摊上,紫红的酸枣散发出明亮的光芒。我说,大爷,您是用杯子装酸枣,您那纸牌上写的是一碗一元,您应该改为一杯一元。
大爷说,别管是一碗还是一杯,都不会少给买家,做什么事啊,人在做天在看!我这是没啥爱好,儿孙们都大了,我就是赶季节找个事由做。我这酸枣可是货真价实,从二百里外的深山里一颗一颗摘回来的,纯野生,纯天然,可以生吃,可以泡茶水喝!
老人的话,在小女儿心里起了作用,她迫不及待地说,爸,你看老爷爷说的多好,我们赶快买,多卖点!买、买、买,我们买了几杯,老人多送半杯。临到付钱时,老人说他不会使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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